▲静谧美丽的新安江景
我曾在新安江畔求学,所以一提“新安”,就自然想到那”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李白语)的美丽的新安江。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师范高校毕业后,我被分到新安中学任教。当时,我对新安中学一无所知,仅闻校名,给了我十二分好感,于是,当年八月下旬,我挑着简单的行装,兴致勃勃地到新安中学报到。
新安中学地处公岭镇。
至今我还记得,下了汽车,经人指点,转过公岭邮政所,沿着一条煤渣铺成的小道,我到了新中。
当时正是假期,学校还没正式上课。迎面碰上的是一位中年教师,他笑着接过我的行李,说道估计是新来的老师,把我带到了教导处。后来才知道,他叫凌爱生,教历史。所谓教导处,在一排平房的顶头,比一般的单间房稍大点,在这里我见到了校长刘清和教导处查主任。刘清校长五十岁出头,个子不高,面目和善;查主任身材中等,年龄稍大。二位领导一见我,微笑着连叫欢迎,并说我的宿舍安排好了。寒喧了一阵,让人把我带到宿舍,并告诉我晚上开教职工会议,安排新学期开学事宜。
当晚,教职工会议在教导处隔壁一间两开间会议室里召开,全校教职工陆陆续续到了,连外聘的教职工在内,差不多也就一二十人的样子。在这里,我认识了英语教师兼团支部书记方前、数学老师陈松苗、地理老师余传舜、语文老师何世良、程丛立、政治课教师汪世和、物理老师陶国庆以及黄松怀、戴述尧、凌爱生、丁邦武,潘福生、吴良才、方喜福、程学文、江移发等。会上,教导处副主任程孝忠(兼教数学)宣布了新学期的教学分工。我带两个高一班语文,兼高一(1)班班主任。就这样,我开始了新安中学的工作和生活。
公岭属怀宁的丘陵地区,新安中学校址就座落在山岗上,这里距县城石牌有一个多小时车程,且山路崎岖,交通不便,每天往返石牌就两班车,现在的青年老师很难想像那时乡下学校办学的条件和环境。
新中说是中学,这里没有围墙,没有校门,校舍只是几排平房、以及散落在平房周边的大小不一的松树。在校教师,除少数的象程丛立、程孝忠、陈松苗等这样先入校的老教师安排有简易平房的家属宿舍外,其余住校教师大都统一住在靠煤渣路旁的单职工宿舍里,像黄松怀、戴述尧、潘福生等。
这排宿舍很象筒子楼(当然不是楼,是一溜平房),两头开门,中间是走廊,走廊宽不过两米,走廊两边是十多个教师的房间(兼办公),每个房间也不过十来平米。我的宿舍在这排“筒子楼的对面,”筒子楼”给隔开了一半,成了半边巷。这半边巷住了四个人:我、汪世和、陶国庆以及教导处外聘临时工刻字员兼司钟江老师。隔开的那边住着方前老师一家。
没有想像中的青山绿水,渔歌晚唱,条件和我想像的大相径庭,但那个年代,有个商品粮户口也高人三分,何况有了教师这个铁饭碗。
条件虽然艰苦,环境虽然简陋,但我对自己的工作十分地珍惜,也非常敬业。尤其刚刚到校那段日子,既激动又兴奋,对一切都充满美好的憧憬,每一天都过的无比快乐、满足和充实。
这里我要插叙一件很有意思的小故事。
前面我说过,住在我对门的江老师是教导处聘请的刻字兼司钟的临时工。在我的记忆里,他和我同龄,秀山乡人。江老师中等个儿,身材略显单薄,左手有点不方便,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但写得一手好字。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偶尔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显得有些拘谨和内向。
说来也许不信,那时新安中学司钟是靠敲钢板来提醒全校师生作息。这块长条形钢板挂在我们半边巷门口的一棵松树丫子上,多年来,学校的老师和孩子们就是听着这个锈迹斑斑的钢板敲打出的声音上课下课。那时候江老师刚到学校就负责司钟,每天清晨6点钟,他就开始履行他的职责,敲打着这块钢板,来提醒大家起床上课了。
依稀记得好像是新学期开学不到三天的晚上,我正在睡梦中,猛听到钟声叮当叮当作响,起身一看,才清晨四点钟不到。很多和我一样夜里备课到很晚的教师们听到钟声虽然睡意朦胧,也都匆忙起床了,后来大家看到正确的时间跑去一问,才知道原来当晚月光如银,江老师把它当成天已大亮,急匆匆起床司钟。
事后,见他红涨着的脸道歉,说是大月亮天,没看钟,以为天大亮了,生怕耽误了学生上课,所以按照过往经验就司钟了。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虽然听起来貌似很好笑,严重暴露了那个年代的经济落后和物质匮乏,却也从侧面反映了当时人们对待工作的态度。
我理解江老师,估计他觉得自己找这个工作不容易,初来新中工作,就格外珍惜上心,生怕有所闪失。
我初到新安中学时,怀着的也是江般的心理,也就是现在比较流行说的不忘初心吧。
(未完待续)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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