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枫亭志初稿公示附录杂录

《枫亭志》编纂工作自年5月筹划,历时半年,初稿已出,总计余页,为保证本志的丰富性和完整性,现将初稿授权于“枫亭热线”平台连载发布,乡亲们可在评论区对内容提出问题和纠正,枫亭镇镇志办会收集大家的资料进行审查核对,望大家积极配合支持,早日迎来新志亮相。

附录:

一.诗文辑录

二.杂录

三.枫亭总规划报批成果文本

杂录

枫亭是历史古镇,声闻遐迩。名人轶事,多见于古人笔记文集;奇山异水,亦有不尽趣闻。事虽琐屑,有时亦关地方休咎之征;稍涉不经,亦是人情寄托之语。文人酒憇,野老月下,往往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古代志书,于地理、政治、经济、人物、文化之外,多置此等遗文为一卷,名为“摭遗”“杂记”之类,也是地方文化之一种,不可或缺。《枫亭镇志》诸编者因而从林有融《道光枫亭志﹒事类》、年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和枫亭文化研究会历年所收集者各取若干,辑成《杂录》一编计93 条,附于《诗文辑录》之后。

考诸家谱系,则自永嘉南渡以还,不乏开国侯封、追封王爵者。枫虽一隅,由六朝入唐初,陈政以戍闽居枫,其子孙固以王侯显爵,著名唐宋矣。诸志缺写陈政父子,竟以名宦移漳州,而莆志罔述,何哉?

                       清 郑德来《连江里志略》

莆至陈尚未知学。始晋永嘉之乱,荣阳人郑昭入闽,葬其祖于莆之凤凰山。至陈时昭之裔孙曰露者,自永泰徙莆,庐于墓侧。据南山之胜,构湖山书堂,与弟庄、淑共修儒业,莆人化之,遂为开莆来学南湖三先生。《仙游县志文苑传》称郑淑字善叟,官常州别驾,偕太常卿露,中郎将庄,自永泰入莆,后庄迁仙之浔阳,淑迁仙之巩桥,唯露居莆。而淑之后称郑家八虎者,子孙又有由巩桥徒居枫亭开族发祥者,则儒泽之远也。

                     清 林有融《枫亭志》

五代王氏亡国,留从效继领留务,虽称藩南唐,实雄据一隅。先是妙应大师黄湼盘有谶云:先打南,后打北,留取清源作佛国。后清源果有干戈之扰,为从效姓名应。又留陂人陈智广者,中和初居九座山,不茹荤,所言祸福必验。留从效待之其厚,尝有谶云:卯下田,力交连,井底坐,二十年。从效果据泉州如其言,而后灭。

清 彭定求 《全唐诗纪》

陈洪进据泉漳二州,有沙门行云者,谓人曰:陈氏当有五侯之象,去此五年,戎马千万,众前歌后舞入城,喜而不怒。泉人闻之,疑洪进所管二州,何以容五侯,当克汀、建以自益耳。后洪进入朝,献其地,镇徐州,子文颢通州团练使,文顗、文顼、文显三人并受诸州刺史,王师入城作笳鼓为乐,悉如其言。

明 黄仲昭 《八闽通志》

陈洪进在泉州日,方昼,有苍鹤判集内斋前,引吭向洪进,洪进视之,有鱼哽其喉,以手探视之,鱼犹活,鹤扰斋中数日,而后去,人皆异之。

元 托托 《宋史》

清代郑德来《连江里志略》载忠顺王陈洪进女陈玑“别号二十小娘,捐首饰买地开圳,深八尺,阔一丈二尺,抵驿坂溪,远一十五里余,灌父洪进所舍法石禅寺之田,号金钗庄,立石记之。”

如依所记,则这条金钗沟自枫亭溪开至惠安(今泉港)驿坂,但按地势行不通。实际上,陈玑卖头饰金钗修建的水渠是从驿坂溪修至辋川的泉州法石寺寄庄田,15里水渠现有遗迹,古惠安县志有明确记载。且在辋川镇凤山社有金钗庙,奉祀陈洪进父女。

枫亭文化研究会供稿

宋真宗大中祥符三年庚戍,县尉凌公景阳至枫复验公事,蔡襄与弟高时方总角,从一道士往观之,凌尉见二子眉目竦秀,精神爽拔,问道士曰:童子为谁。道士曰:农家子也,姓蔡氏。问曾读书否,对曰未也。及归,戒道士谕其家,令至邑,躬教以经,二子日进不已。凌尉秩满,挈之郡中,嘱太守置学督之,其后襄与弟俱擢高第,致位通显,凌尉启之也。

乾隆三十六年《仙游县志》

蔡君谟微时,郡守征粮急,献诗云:老母堂前补敝裘,教儿好好见公侯,人生自有相逢处,一点春风在笔头。又少时栽松诗:谁种青松在塔西,塔高松矮不相齐,时人莫道青松小,他日松高塔又低。

              清 林有融《枫亭志》

惠安伏马岩,南昆崘山南,石室幽绝,蔡忠惠公母卢氏为邑人,忠惠尝读书于此。

清 乾隆《泉州府志》

范仲淹贬知饶州,余靖上疏论救,尹洙请与同贬,欧阳修移书责司谏高若讷,皆坐贬。蔡襄作《四贤一不肖》诗以记其事,四贤谓淹、靖、洙、修,不肖谓若讷也。其诗播于都下,士人争传写之,鬻书者市之,颇获厚利,契丹使至,密市以还,后张中庸使北,幽州馆舍中,有写襄所作诗,并欧阳书于壁者。

宋 张唐英 《仁宗政要》

庆历初,欧阳修、余靖、王素俱除谏官,蔡襄以诗贺之,诗见艺文 三人以其诗荐于上,寻亦除襄谏官,时号为一棚鹘。

清 俞超 《见闻近录》

庆历六年六月福州大旱,蔡公斋戒,自为文祷于鳝溪庙,祷文读彻大雨,乃命知县贾太冲新其庙,文学范宗晖作记。

宋 梁克家 《三山志》

庆历六年十二月公知福州事,作《太平圣惠方后序》,亲书于碑,时在府宅堂之右。希彭家太平公辅坊有宝墨轩,藏蔡公真迹。

宋 梁克家 《三山志》

蔡密学知福州日,令诸邑道皆植松,自大义渡,夹道达于泉漳。人称颂之。宋 梁克家   《三山志》

襄为闽漕日,禁绝蓄蛊甚严,凡破数百家,自后稍息。八年仁宗阅福建奏狱,多以蛊毒杀人者。福建医工林士元能以药下,遂诏录其方,又令太医集方法之善治蛊毒者为一编,命参知政事杜履为序颂之,嘉佑六年,郡守范师道乃牒诸县,各以其方雕板揭于县门。

明 黄仲昭 《八闽通志》

伯父君谟美须髯,仁宗一日属清闲之燕,偶顾问曰:卿髯甚美,长夜覆之于衾下乎?将寘之于外乎?君谟无以对。归舍,暮就寝,思圣语,以髯置之内外,悉不安,遂一夕不能寝。

宋 蔡係絛 《铁围山丛谈》

泉州万安渡,水阔五里,上流接大溪,外即海也。风潮交作,数日不可渡。刘鋹据岭表,留从效等据漳泉,恃此以负固。蔡襄守泉州,因故基修石桥,两岸依山,中托巨石,桥岸造屋数百楹,为民居,以其僦直入公帑,三岁度一僧,掌桥事。春夏大潮水及栏际,往来者不绝,如行水上。八年桥乃成,即多取蛎房,散置石基,益胶固焉。元丰初王祖道知州,奏立法,輙取砺房者徒二年。

宋 方勺 《泊宅篇》

洛阳桥,亘三里余,坦平如官道。蔡忠惠碑记,文翰并美,好事者竞传桥未兴时,深不可趾,忠惠为檄,使隶捧告海神隶名夏得海,隶太息曰:茫茫大海,安所投檄乎?乃市酒剧醉,眠小艇上,及旦,视所捧檄已换,但书一醋字,隶急持曰忠惠,大喜曰:神许我矣。乃以二十一日酉时定趾,海潮旬余不至,桥趾成。又云忠惠所书碑,二石一粗一腻,为番夷摹仿蔡书,易以粗石,夜归国。此二事皆属《齐东野语》,明《列卿传》又以移檄海神为蔡守锡事,又不知何据也。

明 何乔远 《闽书》

万安天下第一桥,君谟此书雄伟遒丽,当与桥争胜,结法全自颜平原来,惟策法用虞永兴耳。

明 王士稹 《弇州山人稿》

庆历以前,福建厢军差在广南诸州屯驻,及军回,人数比之去时,大半死损。襄知福州,乞厢军屯驻广南系宣差者,只于比近军州,节次挪移对换,年岁计之。存救人命,不可胜数。其后本军只差厢军于福州屯驻,合泉州、邵武军共一百五十人,今罢。

宋 曾师建 《闽中记》

嘉佑二年蔡襄知福州,命三县疏通渠浦百七十六,计二万一千九百七十四丈,均用民力,凡八万九千,溉田三十六百余顷,侯官河浦六十九,延袤一百二十五里。田主以四分,佃户以六分,开淘借盘水利者,亦四分助之。仍令民以时修治,不用命者有罚。

宋 梁克家   《三山志》

仁宗正月十四日御楼,遣中使传宣从官曰:朕非好游观者,与民同乐。蔡襄有应制诗,同时赋者纷纷,唯蔡为绝唱。

《西轩诗话》

王禹玉曰:蔡襄《咏草诗》云:时平生战地,农惰入春田。其言关教化,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比,襄曾孙楙亦工诗,如:竹静深留月,花多不辨香,曙分林影外,春尽雨声中。皆风人所脍炙。

宋刘克庄《刘后村集》

朱晦翁《跋蔡端明写老杜前出塞诗》云:蔡公大字盖多见之,其行笔结体往往不同,意以年岁有早晚,功力有浅深故耶。岩壑老人多见法书,笔法高妙,独称此为劲健奇作,当非虚语。庆元三年十月戊寅朱熹某。

蔡公书备众体。此卷评书一纸,独有欧、虞笔意,甚可爱也。庆元已未三月八日,云谷老人观县大夫张侯所藏,为识其后。

欧阳文忠公与蔡忠惠公手帖,前軰交情笃厚,语意真实,于此可见。庆元已未三月八日新安朱熹仲晦父书。

蔡公节概议论,政事文章,皆有以过人者,不独其书之可传也。南来多见真迹,每深敬叹。朱熹题。

上俱见《朱子大全》

蔡端明帖,藏于舒氏,后有赵忠定公题字,读之如见两贤面目,真可宝哉。

宋真德秀《真西山集》

蔡君谟既为予书《集古録序》刻石,其字尤精劲,为世珍,以鼠须、栗尾笔、铜绿笔格、大小龙茶、惠山泉等物为润笔。君谟大笑,以为太清而不俗。后月余,有人遗余以清泉香饼一筐者,君谟闻之,叹曰:香饼来迟,使我润笔独无此一种物。兹又可笑也。

宋欧阳修《归田录》

本朝承五季之后,无复字画可称。至太宗皇帝始搜罗法书,备尽求。当时以李建中字形瘦健,姑得时誉,犹恨绝无秀异。至丰、熙以后,蔡襄、李时雍体制方入格律,欲度骅骝,终以骎之,不为绝赏。继苏、黄、米、蔡,笔势澜翻,各有趣向。然家鸡野鹄,识者自有优劣,犹胜泯然与草木俱腐者。

宋高宗《翰墨志》

元章以书学愽士召对,上问本朝以书名世者数人,元章各以其人对曰:蔡京不得笔,蔡卞得笔而乏逸韵,蔡襄勒字,黄庭坚描字,苏轼画字。上曰:卿书何如?曰:臣书刷字。

赵子固评

熙芸叟云:有唐茶品,以阳羡为上供,建溪北苑未着也。贞元中,常衮为建州刺史,始蒸焙而研之,谓之膏茶,其后始为饼样,贯其中,故谓之一串。陆羽所烹惟是草名耳。迨至本朝建溪独盛。丁晋公为转运使,始制为凤团,后又为龙团,岁贡不过四十饼,至蔡君谟又为小团,其饼过加于大团。熙宁末神宗有旨下建州,置密云龙,其饼又加于小团。

宋张舜民《画墁录》

予观东波《荔枝叹》注云:大小龙茶,始于丁晋公,而成于蔡君谟。欧阳永叔闻君谟进龙团,惊叹曰:君谟士人也,何至作此事。今年闽中监司乞进斗茶,许之,故其诗云: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宠加,争买龙团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则知始作俑者,大可罪也。

宋 惠洪 《冷斋夜话》

蔡君谟语茶者,莫敢对公发言,建茶所以名重天下,由公也。

宋彭乘《墨客挥犀》

曾文昭谓:莆阳学士蓬莱仙,制成月团飞上天。又云:密云新样尤可喜,名出元丰圣天子。唐陆羽《茶经》于建茶尚云未详,而当时独贵阳羡茶,岁贡特盛,茶山居湖、常二州之间,修贡则两守相会山椒,有境会亭,基尚存。卢仝《谢孟谏议茶诗》云: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然又云:开缄宛见谏议面,手阅月团三百片。则团茶已见于此。当时李郢《茶山贡焙歌》云:蒸之护之茶盛梅,研膏架动声如雷,茶成拜表贡天子,万人分噉春山摧。观研膏之句则知赏为团茶无疑,自君谟制建茶入贡,阳羡不复研膏,只谓之草茶而已。

[宋]葛立方《韵语阳秋》

陆羽《茶经》、裴汲《茶述》皆不载建品,唐末然后北苑出焉。东坡诗云: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宠加,吾君所乏岂此物,致政养口体何陋耶。茶之为物,涤烦雪滞,于务学勤政未必无助。其与进荔枝、桃花者不同,然充类至义,则亦宦官、宫妾之爱君也,忠惠直道高名,与范欧相亚,而进茶一事,乃侪晋公,君子之举措,可不慎哉。

宋罗大经《鹤林玉露》

蔡君谟作福州守日,有一书生投书来谒云:远远青青叠叠峰,峰前真宰读书翁,半岩冷落高宗雨,一枕凄凉吉甫风,烟锁豹眠寒雾露,井凋凰宿旧梧桐,九龙山下英雄气,尽属君家世胄中。君谟异之,寻令人伺其所归,至一山下,忽不见,四顾无人,唯一社屋耳。意其社神。墨庄漫录

嘉佑中蔡襄守泉州,有布衣投刺上谒,自称宁化九龙道士,襄不知为神也,延之入,忽不见,取刺而观,得诗云:远远青青叠叠峰,峰前真宰读书翁,半岩冷落高宗两,一洞凄凉吉甫风,溪隐豹眠寒雾露,井凋凰宿旧梧桐,九龙山下英雄气,尽属君王宇宙中。明年,襄过九龙谒庙,亦答以诗。

清陈云程《闽中摭闻》

卢太郡寻月捣衣石:

故老相传卢家贫。生太君时,母欲去之,为南康王陈洪进夫人所阻,留为义女。时陈镇泉漳二州,卢归省时,由枫往洛阳渡海而过,风浪大作,船将覆,天神喊:“蔡状元在此,不得作弄!”始得化险为安。太君有孕在身,许愿:“若生贵子,定造此桥。”故万安桥之造,皆太君之愿。而蔡公有以成之。

太君未字时,以勤俭自持,日事耕织,家常洗衣。在陈园畔蓝路头有一石,即是太君当时寻月捣衣于此。甲寅夏重修兰麓桥时,国画家林肇祺移石于蓝麓桥头土地公庙内壁上,并有题勒:“陈卢园畔兰溪头,古月还留一匀湫,蔡母捣衣声已渺,何妨滌砚溯前流。”蔡公居由青泽亭,随母居在陈卢园,故后人以其所居之地,称为学士里。因公官居端明殿学士而名。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蔡忠惠之为仙游人,同时欧阳公为作志铭,已明系之。爰及《宋史》、《东越文苑》、《广舆记》、省、郡志,莫不皆然。周翠渠莆之闻人也,其作《郡南蔡宅祠记》,亦云史传皆言公为仙游人,而此处有祠,岂其后尝迁于莆欤。未尝确指公迁莆也。纂传者乃曲其笔曰:其先为仙游人,至襄迁莆之蔡宅夫。凌尉养之于学,竟为名臣则长于仙也。滕昭修墓,柯竹岩为记,即连江里之将军山,又卒葬于仙也。编纂者不据同时之可信,徒以后人立祠崇报,指为先正旧居。亦思公之有功德于莆,难可枚举,莆人列祀于五贤,宜也。如叶正简之祀于郡治之西,郑偘之记可考也,亦将指为莆人与?总由莆阳二字,未及细参,遂尔附会耳。考通鉴,陈天嘉五年陈宝应逃至莆口,莆始见载籍,后乃有仙游,有兴化,古人言地里多沾其旧,如闽人称闽,不必尽闽县人也,吴人称吴,不必尽吴县人也,故宏治郡志曰:兴化府别名莆阳,莆中则旧之称,莆阳犹今之称兴安耳。莆志乃据万安桥碑之署款、诗画告身之题跋,并此二字而混之,可乎?且其言曰:梅溪过忠惠故宅,必系道旁,岂能迂道三里而过牛山之麓?再读梅溪之诗曰:驻马遥瞻数仞墙,遥瞻则何论三里?若道旁则遥字何指耶?即梅溪序公集曰:教授蒋君邕与公同邑,雝者南方夫子蒋元肃也,雝为仙人,则公可知矣!窃谓幼杰比事不先于欧阳公也,后人考未必过于柯竹岩、周翠渠也。以千年史传已定之案,一旦恣为更张,所谓传信者安在?至郡南蔡宅之为公后是否,自不必辨,而必以公为莆人,公不任受也。

乾隆三十六年《仙游县志·摭遗》

枫亭蔡氏一时之盛,虽往代袁、杨、王、谢亦莫或过。后以醮婿,盥用银器,适地师至,易之以金,误以为铜,亵已也,衘之。会蔡庭中卑湿,谋欲去之,遂绐以山下凿塘,泉流成血庭燥而蔡衰矣。贵显之家,狭小前制,轻动而中落者,比比也。今其地俗号牛肚破,前时犹见浊流赤晕,比来清三十馀年矣。旧有谶云:牛肚破,蔡氏绝,牛肚清,蔡氏兴,牛头山下出公卿。

清 郑德来《连江里志略》

进士张觷入都,适蔡京求师,其族子荐之,觷再四辞,不获,遂即馆,京未及接谈。一日,谓其子弟曰:汝曹曾学走乎?皆骇曰:尝闻先生教以读书徐行,未闻以走。觷曰:天下被而翁破坏至此,旦夕乱且作,贼必先至,而家唯善走,可免耳。诸子弟大惊,急告京曰:先生病心。京瞿然曰:此非汝所知。即见觷问计,觷示之引耆德、罗忠义。京叩所知,遂以杨龟山荐擢用之,未几京贬死。觷字柔直,怀安人,见通志本传,官至秘阁修撰,后守南剑、知处州,皆能荡平寇贼,无愧为人师长矣。

蔡元长京既南迁,中路有旨,取所宠姬慕容、邢武者,以金人指名来索也,京作诗以别云:为爱桃花三树红,年年岁岁惹春风,如今去逐他人手,谁复尊前念老翁。

初京之窜也,道中市饮食之类,问知蔡氏,皆不肯售,至于诟骂,无所不至。州县吏为驱逐之,稍息。京叹曰:京失人心,一至于此。至潭州,作词曰:八十一年住世,四千里外无家,如今流落向天涯,梦到瑶池阙下。玉殿五回命相,彤庭几度宣麻,只因贪恋此荣华,便有如今事也。

后数日卒,门人吕川卞老醵钱葬之,为作墓志,乃曰:“天宝之末,姚宋何罪”云。

宋王明清《挥麈后录》

宋人王明清笔记《挥麈后录》卷八中,载蔡京《别宠姬》诗如下:

为爱桃花三树红,年年岁岁惹东风。如今去逐它人手,谁复尊前念老翁。

还说:“蔡元长既南迁,中路有旨取所宠姬慕容、邢、武者三人,以金人指名来索也,元长作诗以别”。

金兵第一次围攻北宋首都汴京从靖康元年()正月初七起,二月十日北撤,汴京围解,京城暂时转危为安。这期间金人并无向宋廷索取妇女。第二次围汴京从靖康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起,闰十一月二十五日金兵登城,随后金人胁迫钦宗出城,然后利用钦宗和他的朝臣以及开封府做工具,极力榨取金银财富,掠夺妇女、匠人。蔡京则早在七月二十一日病逝于流放途中潭州(今长沙)崇教寺,几个月后金兵才攻陷汴京,所以此诗不是蔡京所作。

枫亭文化研究会供稿

蔡京于德安府被南迁之命,七月甲申到潭州。据随行干当人魏觌状:蔡京鄂州扶疾前来潭州,沿路大暑,愈觉羸困,昏卧不省,粥食不进,乞差医职前来看治。州差医助教谭从义、易缓看医。是日,管押官修武郎监德安府税赵康转申:蔡京於此日为患身故。州差保义郎城东巡检王从礼、迪功郎长沙县权县事董陟前去审实,得在崇教寺因患身故。州司於崇教寺之侧拘葬。

南宋徐梦辛《三朝北盟会编》卷四十九

蔡京责授秘书监分司南京,寻移德安府衡州安置。……遂窜蔡京儋州编置,及其子孙三十三人,并编管远恶州军。在后蔡京量移至潭州。那时使臣吴信押送,信为人小心,事京尤谨,京感旧泣下。尝独饮,命信对坐,作小词自述云。蔡京居月余,怨恨而死。年八十余。”

《大宋宣和遗事》

蔡京病重时写了《西江月》词一首,依《宣和遗事》本:

八十衰年初谢,三千里外无家;孤行骨肉各天涯,遥望神京泪下。

金殿五曾拜相,玉堂十度宣麻,追思往事漫繁华,到此番成梦话。

其流露的情绪是真实可理解的,词在艺术性上当属上等。然而在王明清《挥麈录》中,蔡京这首绝命詞是:

八十一年住世,四千里外无家;如今流落向天涯,梦到瑶池阙下。

玉殿五回命相,彤庭几度宣麻,只因贪恋此荣华,便有如今事也。

词中“住世”、“只因贪恋此荣华”、“便有如今事也”等都嫌粗俗,不类诗家之作,相比之下,前者更象蔡京原作,后者似是流传中变异,也不似出自蔡京这种经历丰富复杂的人口中。

枫亭文化研究会供稿

时蔡公兄弟京、卞,感涅槃之灵谶,念梓里之横流,屡请于朝,乃下诏募筑陂者。时福州有义士李宏,家雄于财而心乐于施,蔡公以书招之,遂倾家得缗钱七万,率家干七人入莆,定基于木兰山下,负锸如云,散金如泥,陂未成而力已谒。于是蔡公复奏于朝,募有财有干者辅之,得十四大家,遂慨然施钱共七十万馀缗,助成本陂。北宋方天若《木兰水利记》

木兰一陂,大半皆蔡京之力。京造陂时官知开封府,累官至左仆射转司空,封鲁国公。方天若乃京门客,官至右文殿修撰,后御史张克公论京数十事,有托言决水而灌田,以符兴化之谶。京贬死,言官龚夬亦疏天若之奸。莆人遂讳京功,并讳天若记。予不以人废言,姑特存之。

明郑思亨《岗凤集》,跋方天若《木兰水利记》。

蔡京凿新塘,为轸(方轸)所劾,然凿渠美事也,即无古谶,渠亦当开。

然(蔡京)留意水利,(在福建)不行当十钱,固未然得罪于乡里也。

民国张琴《莆田县志》

方惇之再入相也,京谒之於道,袖出一轴以献惇,如学校法、安养院之类,凡可以要结士誉买觅人情者,具在。惇辞曰:元长可留他时自为之。后京为相,率皆建明,时论往往归之。后京为相,率皆建明,时论往往归之。”

南宋朱熹《朱子语类》

蔡襄万安桥成,从弟京请陂莆南,襄曰:“饶汝为之!”

十四家本《木兰陂志·木兰拾遗》

蔡京与宋徽宗的社会救助政策,现代史家多肯定为中国历史或人类历史上的重大进步。朱熹《书廖德明仁寿庐条约后》一文,载于明代弘治《兴化府志》,也载于朱子文集。曾对此大为赞扬:

“国朝受命,覆冒区宇,涵育黎元,百有余年。至于崇宁、大观之间,功成治定,惠泽洋溢,隆盛极矣!而上圣之心,犹轸一夫之不获,始诏州县立安济坊、居养院,以收恤疾病癃老之人,德至渥矣。”

枫亭文化研究会收集

《法苑珠林》叙佛之初生,云:开卍字于胸前,蹑千轮于足下。又《占相部》云:如来至真,常于胸前结自然卍字。蔡京死后四十二年迁葬,皮肉销尽,独心胸上隐起卍字,高二分许,如镌刻所就,正与此同。以大奸误国之人,而有此祥,诚不可解也。

宋洪迈《容斋三笔》

研究北宋晚期历史,难点在“蔡京变法”,蔡京变法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社会生活等各个方面,影响之大恐怕不亚于王安石变法。

  张邦炜(前任中国宋史学会副会长) 《两宋历史的多角度探讨》

研究徽宗朝绍述王安石变法,有两种观点,一是追溯北宋亡国原因时,归罪于蔡京等人的所作所为是祖述王安石的思想,二是蔡京等人打着王安石的旗号,但实际所做已远徧离了王安石的变法。在我看来,这两种观点都失之徧颇,哲宗、徽宗都继续了神宗的变法意志,而这两朝的执政大臣大都是王安石思想的追随者,这是基本的史实。王安石变法中贯穿的富国强兵和建构理想社会两条主线也不能说不被徽宗朝群臣所效法,譬如以国家的名义摧抑兼并,赈济贫乏和以发展生产而行开源的财政政策都得到忠实的执行和发扬,而且效果明显。

李华瑞(中国宋史学会副会长) 《蔡京、蔡卞与北宋晚期政局研究序言》

蔡卞妻,王安石女,颇知书,能诗词。蔡有国事,先谋之于私第,然后宣之于朝堂。时执政相语曰:吾軰每日奉行者,皆其咳唾之余也。蔡拜右相,家宴张乐,伶人扬言曰:右丞今日大拜,都是夫人裙带。讥其官职自妻而致,中外传以为笑。

宋周煇《清波杂志》

蔡卞壬人也,然其作《毛诗杂解》,颇有可取者。如木瓜诗云:齐桓信义及于诸侯,率怀其德,不专畏其力,故问遗得以称其轻重以为礼。孔子所以叹曰:吾于木瓜,见苞苴之礼行焉。

清王士禛《香祖笔记》

蔡絛,京之子,撰《西清诗话》。宣和五年,或言:絛论议专以苏轼、黄庭坚为本。奉旨特落职勒停,《后山居士集》有《与鲁直诗》云:正夫有幼子明诚,颇好文义,每遇苏、黄半简数字,必录藏,故以此失好于父。正夫,挺之字也,蔡、赵軰势能禁天下不敢习苏、黄诗文,而不能得之于其子。异哉。

清王士禛《池北偶谈》

莆中有二蔡,其一派君谟,其一派京。传闻京子孙惭京所为,与人言每自诡为君谟后。孝子慈孙之心,固不应尔,亦以见世间羞耻事,虽为人后,犹将愧之。门地高者不可一事坠先训,是以修已不得不至,而劝和甫以自立。

文天祥《跋彭和甫族谱》

通直郎朱赏,绍兴二十四年遇卜者,授以易课,期于辛卯年再会钱江。钱江赏所居也,后休官归,有道人请谒赏,赏昼卧,应门者不以告,乃书福禄二字于屏上,入木三分。又题诗于门:涧水涓涓绕洞厓,洞边时有囗囗开,四边环合疑无路,为问东风何处来。应门者惊怪入报,赏出迎,道人不知所之矣。数日,赏到云林看牡丹,于观音石壁上,又有道人诗:金紫玉青世所稀,牡丹花下探天机,仙游秀水真消息,身傍御炉香满衣。赏和之曰:今古相逢世所稀,神仙与我说天机,吾家后裔知消息,不落凡间笑白衣。

清 郑德来《连江里志略》

蔡戡年七十一,日忽效乐天体自咏云:我家高曾来,享年稀六十,吾祖逾九龄,屈指十之一,嗟予蒲枊姿,不觉开七袟,虽幸延残年,其奈婴末疾,人生一世间,无异驹过隙,孔跖俱尘埃,彭殇漫忻戚,苟免饥寒忧,况复婚嫁毕,生亦何足恋,死亦不足惜,棺衾已素具,坟墓无如葺,委顺以待时,臈月三十日。厥后启手足之夕,乃嘉定庚午十二月三十日亥时也,或以为谶云。

《蔡氏谱》

昔蔡忠惠公易箦前一日,示其子曰:余素不治产业,仅有蔡埭田二百馀石,为万安桥时,太君卢氏捐一百六十石助役,今所存只有四十石,虽无厚产以遗尔子孙,然道边松、万安桥,汝吃不尽饭碗。

《园中蔡谱》

少参公诗文,与尚书东园公颉顽,而遗稿无存。来尝读其廷试策于其裔孙应璧家,惜乎不能全记,兹抄其一二绝句,附志以资好事。公淑人程氏,南市程家女也,程家欲觅快婿,延公于家,以花鸟扇头命题以试公才,公见其屏幙内多喁喁窃窥者,遂援笔疾书,程叹异,以女妻之。诗曰:只鸟枝花不着尘,花无香味鸟无声,任君舒卷任君看,花不雕零鸟不惊。又公与尚书东园公乡试同年,谊颇密,公家居日久,而郑犹在朝,公以诗遗之。诗见艺文郑见诗,遂累疏乞归。

清 郑德来《连江里志略》

天顺庚辰状元王公一夔,微眇,上不怿,是科大学士李公贤,戒礼部收卷时,阴别之。故事,廷试投卷应屈膝,公不为下,乃涂志其卷。李公得公策,击节欲奏第一,而终为貌陋,黜置二甲,及入谢,固伟少年也。送公出,叹曰:此子薄福。公询知,遂无意仕宦,方强仕不复起,故于此云。

清 郑德来《连江里志略》

郑东园宏治乙丑归田,倡耆乐会,十一人。林宾梅,字昭时;薛莹,字端昭,俱诏寿官;陈迁,字汉崇,号倦习,官江西参议;陈新,字德明,号畏庵,官愽士;郑纪,字廷纲,号东园,官户部尚书;顾雍,字朝熙,号竹居,孝子;张宗,字永绍,号轩庵,官愽士;傅鉴,字伯清,号兰窝居士;陈娄,字汉明,号伐檀居士,又号拙庵,少参弟;李珍,字贵儒,号云岫居士;郑康,字恒泰,号抑庵,又号抚松,官教授。东园诗曰:仙溪诸故老,结社探龙穴,貌古操孤高,神清骨奇绝,野服杂朝簮,群然如玉立,宾梅八十四,一座尊无敌,薛老相追陪,后生两岁隔,倦飞少参岳,年已七十六,畏庵嘉庠师,春秋后两阅,东园老尚书,七十二辞禄,竹居养高人,少予十二月,淡轩亦如之,温严老泮愽,兰窝竹居俦,今年方七十,拙庵倦飞弟,兄年长其八,云岫兰窝徒,六十六还续,抑庵华容归,前年周六甲,合十有一人,九百岁些缺,间月开社筵,杖履远来集,相谓不呼官,序坐唯齿列,野簌杂前陈,鱼肉不踰约,酒戒晋荒狂,诗破唐律格,举止关彝伦,论谈归典则,人生年至耆,耆年又能乐,不是慕高名,聊以全晚莭,仙溪与洛阳,千所同出色。郑东园耆乐社事见邑、里志,其薛莹、陈迁、陈娄、郑康、皆枫亭人,康由华容训导陛赣州教授,诗称华容,盖康前官也,枫人以多与此社为美谈云。

清林有融《枫亭志》

北坑岩在无烦恼村,岩石周环如城,明参议陈公迁曾祖汝义,当元末寇发,牵乡人三百余人家,逃入于此。令壮者守隘,寇不能侵。厥后枫避倭乱,入此亦获全,因号为无烦恼。故老身经丧乱,谈及时事,未有不涕者,乃至此而遂以为无烦恼。郑志云尔。考县志明游岩,夫有诗曰:路入仙峰不记重,一轩莦洒桧阴中,溪山绘画丹青巧,天地驱回造化工,风剡鳞文清枕簟,日穿花影工廉栊,来游绝异人间景,身世依稀到藻官。按:县志以北坑岩属慈孝里,而郑志则系连江,《螺江风物赋》所谓学士辞召,流觞于北者,即此北坑岩也。

清林有融《枫亭志》

太平桥转折有小桥曰:金锁桥,当溪流暴涨,太平桥之水旁溢此出,然岁不数见,俗号无水桥。又名根锁桥,亦近称也。桥之旁有社,社之前有塔,皆以太平名。旧志以桥亦名太平,则合二桥为一,谓形九曲尺也。嘉靖丁己六月一日,倭寇泊舟登岸,枫人群奔至此,忽桥折,尽遇害。初卓仙晚春谶云:金锁桥头断,枫溪去过半。至是验。

清 郑德来《连江里志略》

太平桥集英亭南首有观音阁,顺治戊子乱,枫无居人,有窃金身欲往黄石,至金沙,为枫人避居金沙者所获,卜珓金沙建祠以祀,不许,力恳事定送归,乃许,未几迁界,果归于枫。

清 郑德来《连江里志略》

太平陂一名下马陂,元府尹王公造,以溉南庄田,先是未有陂,海潮上到蕉溪、赤湖,故科第盛,既而潮为陂限,遂少衰,波流冲激,水深数丈,游者多以溺,专近沙石壅塞,与陂齐,海潮至崩溪。卓仙云:沙壅太平陂,枫溪出十知。未有详其说者。

清 郑德来《连江里志略》

蔡墓甘棠二树,人不敢采,有狂士醉推墓碑,忠惠见梦于督学,惩之。姚镆过枫,梦公冠袍象简,正立享堂,为言其子徕,当大魁天下,姚公命枫诸生陈同人作文,诣祭,已而姚子魁天下,姚梦果应。万历十三年知县徐公利,在枫修造,命倅入山取材,往后蔡封识大树,夜徐梦公告曰:吾明日有子孙来,君当见庇,侵辰,后蔡人具言树关祖庙,徐悟立止,作文祭公。其文不传墓北数武,为明举人林程家,初程未遇时,读书蔡公墓祠,默祷于公。至入闱制论,思索就寐,梦公触景得“花开为春,花落为秋,鱼潜在渊,鱼游在渚”之句,主司阅卷至此,叹为神语,评一论冠场,遂领荐。后营室,匠移公石,见公而遯。又古大路在墓前,过必下马,寻改墓后,今仍墓前。墓之右道,左竖明提学姚镆大书公神道碑。嘉庆辛未,知县张思勖谒公墓为立碑及林御史兰友祠。公之墓祠久废,今枫亭里内牛山忠惠祠亦废,惟公墓巍然独存,二甘棠树对立,邃然而幽,迁界时公墓适在界内,正以大路在墓后故也。咸丰三年枫乱,张所立碑继折。七年兴化府知府莦作霖谒墓,斥墓前侵越园地,为一道直墓前,竖碑墓左,次年又亲具少牢诣祭。后因事来枫,屡诣谒省视。有枫亭司蔡淦,自言为霅川派公裔,上谒为诗一首。

清林有融《枫亭志》

醒心亭在旧驿后,甃石作小方塘,旁隙地树榕柏诸木,不知历几许星霜。明崇祯间泉司李区公夜宿驿亭,见二人苍发修髯,向而求救,告以伤足,惊悟,遍觅见二柏,根本几仆,加土而培之。

清 郑德来《连江里志略》

东林佛刹,县南五十里。泉南崇福寺寄庄也,宋陈洪进、蒲寿庚捨田入寺,名其庄曰全安。元大德元年僧祖和复请盐埕为田,始建佛刹于庄舍之背。国朝成化丁未,泉南僧纲德兴重建於故址之左。其规模雄伟壮丽,胜于旧刹。有月波阁,泉南知府维杨马伯赡书。放生池,行人沙堤蔡元美书。二笑亭,兴化知府燕山岳正书。蓬莱,泉南布衣陈利夫书。倦飞馆,福建提学佥事金陵任彦常书。清风楼,泉南僧正叟书。陈倦飞题东林诗:“人皆爱城市,我独爱山林。看水胜看画,爱山不爱金。兴来行水曲,醉后步花阴。富贵非吾愿,伊谁契我心。”又:“二月见春水,八月见秋山。悠悠山与水,长伴白云闲。夏来不觉暑,年尽不知寒。倚门看飞鸟,一笑海天宽。”又:“花开应为春,路湿非因雨。人引水上云,鸟落汀头树。传声空谷中,山川学人语。月出晚潮来,扁舟向南去。”又:“竹杖挂芦鞋,有意入山来。细咽松花饼,高枕白云堆。有酒莫尽醉,且沃花尽开。看花兼对酒,不上雨花台。”寄庄产钱二十三贯一十四文。

明陈迁《仙游县志》

枫亭前时交通大道,由北门、下溪,下桥,过双凤桥,后恼,而迫泉南。只有下溪与台斗桥小街市,称为南街北市。至宋朝时,由洪忠造太平桥,建成枫亭街,大路改向街中而行,商业日渐发达,城方日渐繁荣,人称“南京北京,不如枫亭街路边。”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塔斗山:相传塔斗山形似麒麟,山巅加建石塔,成为麒麟独角穴。民国四年,塔尖倒。匪乱四起,民国十一年经枫亭人士林肇祺等重修后,匪乱渐息。当时,林对人说,慈孝有五间兽山,都是面对塔斗山,塔尖倒,麒麟失角无威,不能制伏五兽,固为五兽暴动,慈孝匪出不绝。今塔尖重修,慈匪必亡。当时慈孝匪首陈国樑闻之大怒,要拘林问罪,后林逃避。不久,果然慈孝群匪相继灭亡。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朱子讲经处:宋时,朱熹在塔斗山讲经。有一鹿,善体人意,常为朱子作採购。朱子开单付钱,放在篮内,挂于鹿颈。鹿到枫街,商店知是朱子的鹿,即取钱付货,一毫不差。有一天,鹿带空篮回,朱子知是为人所窃,乃去。

后在朱子讲经处立一堂,奉朱子神像,像的后壁上立一石,勒:“宋先贤朱子讲经处。”堂前挂一匾额,系朱子亲笔所题“敬义堂”三字。民初,北军驻此处,所挂堂前左右历朝枫亭科甲提名匾额,尽为烧毁,唯敬义堂匾额独存,后被山下林氏取去他用,不久村民挂红放炮,八乐送回,今由会元寺和尚珍藏。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枫亭有五色,蓝岭俗称南岭,以其道通泉南故名。枫亭山水秀丽,如赤湖、赤岭、青泽亭、黄石巷、白水坑,加蓝岭几备五色。下有卢家园宅,颇华丽,即卢太郡所居之地,青泽亭为蔡忠惠故居,忠惠是卢家的外甥,而盛过之,取其专出其蓝之意。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在洪进据泉漳二州时,有沙门行者对人曰:“陈氏有五侯之象,去此五年,戎马千万众,前歌后舞,入此城喜而不怒。”泉人闻之,疑陈氏所管二州,何以容五侯?当克汀洲以自益。后陈入朝献其地,移镇徐州,子文颢,通州团练使,文顗、文颢、文顼并授诸州刺史,一日封为五侯。王师入城,作笳鼓为乐,悉如其言。

今在枫亭后恼村德星堂,即陈宅旧址,其后人居于后恼,山兜马,溪仔岸者皆称为五侯陈。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留从效又名少角,留宅人,是个贪苦农民,奉母至孝,勇力过人。常以铁扁桃入山砍柴,一担数百斤,每有挑到沙溪去卖,即带鱼肉回家奉母。有一天,他由沙溪卖柴回至梅岭头,立在大石上,看大军过境,军中将军见其身佩柴夹,手持铁担,身躯高大,状似天神,招他同往破敌,屡建大功,累升都制使,封为国公。现在留宅林厝门前园地,即是他府第旧址。在留宅慈济庙中有一拜石,勒“弟子留少角喜题”,至今尚在。留母命留所建的天王院,即今六中学生宿舍。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离枫三十余里,惠北靠山近海有一村,名为“下后郭”,只有三十余家,人丁不多,皆是目不识丁的农民,堂上奉有蔡京土像,门前大灯挂是“赤岭蔡”,自称先祖由赤岭蔡家七月廿五夜抄家时逃亡至此。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蔡家大地:蔡京为相,外忠内奸,帝亦半信半疑。

一日帝问:“卿家兄弟同朝为相,古今罕稀,如此大贵,祖上必有大地?”

京说:“臣家祖墓,系是五龙盘珠穴,五支山脉落龙,四只包围,中支小者为尊。祖墓在中支,门前九曲入明堂,印浮水面,焕乎自有文章,真龙真穴,贵不可言。至家宅地,左山为旂,右山为鼓,旂鼓相对。门前有赤湖、笔架山,又有大帽山为诰轴,七里紫泥土甲带水,所以科甲联芳,世代簪缨不绝。”

帝闻大惊,假赞说:“卿家有此大地,朕心大悦,卿可画成墓图,与朕一观!”

京受宠若狂,即画墓图进上,帝将五龙盘珠左龙用珠笔一撇,即时山崩。风水被败,不久,京得罪流徒身亡。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枫亭游灯:枫亭蕉溪两岸,有出御史林兰友,户部薛大丰,参议道陈迁,行人司徐徲佳,故称为“一溪四八座”。“八座”是八人抬的轿,大官才能受之。在他们由京回乡时,对家乡提倡仿照京都游灯,举行元宵,沿为俗例,故此枫亭之元宵游灯,非常闹热。特别是十五日上元佳节,天官赐福之夜,三妈宫游灯更为出色。

三妈宫是枫亭街商业中心,有财富,兼有人物,作事较易。花盆、菜头技灯梜、蜈蚣灯、桃花担等,此夜灯月交辉,五光十色,真是“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镇开”,不如如是。

又有弄龙、舞狮、装故事、街头剧、人演布袋戏、装架、十音八乐、车鼓、走刀轿,由角头走到街头,七八架齐走,常由头架起顺次“倒”走,越走越起劲,非是足破血流,也不叫痛,叫痛非好汉,走一孔,正平安。在神轿走到街中,家家放炮,户户烧火,欢迎欢送,虔诚拜敬。如神轿不行,就要更加放炮,大放而特放,放得天昏地暗。如神轿不顺,必有大祸临门,众心挂虑不已。由黄昏大闹至三四更方散。

据客籍人说,北京过去亦无如此游灯,也无如此热闹。在前清总督南巡,经过枫亭,排列五管执事,极大庄严,故此枫亭亦仿此举行出游,与别处亦大不同。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上元女子偷菜:枫亭俗例,在上元正月十五夜,男女要过太平桥,到集英亭烧香,以求一年平安,特别是男人,击尿古得好么(即妻),女人偷拿葱,得好安(即丈夫),因此未嫁的女子,结群结队,多有偷菜,争取得到佳婿的吉兆。有人作诗以嘲之:“新妆未了步香闺,欲析百枝手自携,忽听一声雷鼓响,呼群忙立小桥西。集英亭畔女儿多,缓缓齐听踏踏歌,偷菜年年成故事,不知佳婿竟如何?为何女子也风流,结伴更深话未休。手挽红衫呼吓嫂,今年灯胜去年多。此夜风流露气微,银灯时与月交辉,劝郎莫更寻花去,一去寻花便不归。”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集英亭灵签:枫亭集英亭灵签,有要必应,最为著名。

清光绪年间,角头有个姓陈的老人,名叫国地伯,称为评签专家。当时刘章天行到亭里间卜,此科功名如何?抽得第十五技签句是:“枯木逢霜雪,孤舟遇大风,寸身无可托,百事未享通。”刘大为失望。

后由其跟人叫他去问国地伯,评为第一句,汝是相公,就不是枯木,也不怕霜雪。第二句、第三句评为赴试者多,不是汝一人,就不是孤身,也不是寸身,也不怕大风,不怕无可托。第四句“百事未享通”,今己未年,百事享通。此科功名一定有望,刘果在此科得中进士。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陈迁,字倦飞,枫亭下溪人。在塔斗山读书时,每夜回家,母在后门观望,皆有神灯随回。有一夜,不见灯而陈迁已回。问:“今天作何坏事?”迁答:“为人代作一离书。”母命即往取回,迁乃借为错笔,取回吞之。明晚迁回,灯随如故。

后陈在夜读时,有小鬼伸手窗内,乞书一“火”字。迁书一“大”字,鬼手变大,不能脱出,哀呼求救,陈乃改书“火”字。小鬼呼说:“读是参议道,不读也是参议道。”

有一天,陈在新店街人家避雨时,主人拿一白扇,请为题画。他作一花一鸟,题为“只鸟枝花不染尘,花无香味鸟无声,任君舒卷任君看,花不凋残鸟不惊!”主人大为称赞,以女妻之。

陈由进士而任参议道,后不求仕进,在家著作。廉介自持,不预外事,不入衙门。时有仙游知县,是他门生,造门拜谒,见其屋陋,为之改造府第。

当时门前园中,有郑家农民施肥,满泼肥粪,臭味不可当,陈亦不与较。后为知县拘去县前,带枷示众。郑家去请尚书郑纪排解,郑到县与知县会晤,亦不谈此事而出,知县送行,郑至县前,对郑家农民写:“不肖甥,如此辱败!”知县知其书意,遂即释放。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忠贞水火避:清咸丰三年,洪水为灾,枫亭桥头一带店屋冲倒成平地,唯林兰友祠堂独存。当洪水冲进林兰友祠中,林公神主牌,冲到溪中,旋流回架在祠前照墙上,此是一大异事。民国七年十月十九日靖国军张良、陈国辉勒饷不遂,大怒,烧毁枫亭桥头店屋六十四间,中有林家一座,挂林公肖像。周围烈火飞腾而过,毫无损失,观者无不叫奇。

清乾隆年,兴化知府柴祯题挂“忠贞成性”匾额在林祠中,至今传为“忠贞水火避”。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徐徲佳居枫亭南市角,七岁时,读书过目成诵,出口成章,称为神童。当时相国李九我回乡经过枫亭,群童聚戏,见而惊走,唯徐独坐不避。李奇之。出一对试之:“南市角神童七岁。”徐对:“北京城天子万年。”时李坐于阁下,见后园中桃正熟,李乃再出一对:“园中桃正熟。”徐对:“阁下李先生。”意含双关,成为巧对。李喜,赠以银牌一面,徐欣受而去。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蔡排九:排九又名蔡大开,枫亭桥头人,是个任侠慷交的农民。有一夜,蔡新由漳浦来枫,夜宿集英亭。被和尚所迫,无处棲身。排九至而劝阻,和尚怒曰:“这个是你的本家,何不请他回去?”排九遂邀新回宿,夫妇侍之甚厚。次晨,蔡新不别而行,排九追至梅岭,以二百金赠新为盤费,上京赴考,得中状元,授为国师。在讲读时,帝遇之甚厚,封为“文学殿大学士,皇师皇友”。

排九到京相会,新认为义兄,三日小宴,五日大宴。排九归心似箭,难以久留,新恐中途有失,不敢多赠,只送些盤费,另交“皇师皇友”灯笼一盏,御炮十三个,叫他逢城点灯,逢省放炮。

排九败兴而归。竟至福州长洲驿时,苟逢中秋之夜,才来点灯放炮。文武官员方知蔡大爷已到,迎入督府,设宴款待。尊为上座,各有厚礼奉送。

排九回家时,见府第堂皇华丽,不敢入,其妻出迎,才携手入堂,喜出望外,原来是蔡新命府县官起造。

后新亲送“皇师皇友”匾额及“文华殿大学士”大灯前来报谢。地方官绅出迎拜贺,蔡排九夫妇如鲤跃龙门,身价百倍,荣耀无比。后人将其府第改为蔡祠,称为蔡祠里,“皇师皇友”及“文华殿大学士”大灯尚存。

有一年,有一个大官到枫,看到三妈宫戏棚顶排一个匾额,是刻“大成”二字,以为侮辱大成至圣先师,大怒,命地方士绅扛随轿后同行,欲以治罪。士绅大惊,向林有融相公求计,后将“皇师皇友”匾额与“大成”匾额齐挑随行,大官员大为惊讶,问知此情,乃向士绅道歉而去。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在枫亭九社内有一村,称为无烦恼,山水清秀,出产丰优,居民生活亦冠于各村。

故老相传,以前该村有林志的媳妇,聪明机智,有问有答。当时仙游县令到枫亭,闻知大怒,以为世间,无有无烦恼之人,无烦恼之村。即召林志来问,命他献出能生仔的雄牛,林惊,回告其媳,媳笑慰之。

次日知县见林不来,遂命县卒往拘。时林假病在床,媳告县卒:“翁生子,作“月内”在床,不能随行。”卒曰:“男人安能生子?”媳曰:“男人不能生子,雄牛何能生仔?”卒回告知县。

又命林作出有如大山的红龟(即红团)一个送来。媳叫林去请教知县:“大山有多少高?多少重?才好“起母”仿作。”知县不能答。

又命林作出纸包火、纸包风的东西,媳叫林拿去一把纸扇,一戈纸灯,对知县曰:“扇能扇风,即是纸包风,灯能点烛,即是纸包火,知县至终无法难倒。

林志在清时由莆域赤柱迁居于此,后因匪乱,迁回赤柱,今在无烦恼林宅旧址,及林遗下田园尚在,无烦恼以后一简称为“文子”,即今文子水库所在地。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吴瑛将军,清康熙时人,原籍同安,家贫无以为生,流落枫亭。与枫亭徐、郭二人为友。

初在小溪山洞棲身,三人共二裤,夜间轮流出去偷番茹、偷豆度日。在煮番茹时,瓷锅撞破,汤流满地,急得五指拿番茹而食。在炒豆吃时,又将瓷锅炒破了。至此穷苦难度,乃棲身于枫亭天王院内。日间街上行乞,夜间向富家盗窃,将物件藏在天王院大钟内。冬天,常在蕉溪沐浴,众奇之,除夕独立于太平桥上,徘徊不去。有一长者见而怜之,邀其回家过年,又赠以盤费,荐书前往投军,初为旂兵,战败归回,墜落一鞋。因其身高足长,鞋皆特制,买亦难得,乃即奔回拾鞋。众军见旂前进,亦随回击,反攻得胜。

此后出战,吴皆奋勇争先,首建奇功。在奏凱回朝见帝时,帝问:“下面何人?见朕何不下跪?”吴曰:“臣躯高大,已跪在此!”帝赞曰:“真大将军!”吴即谢恩,帝问:“何恩?”吴曰:“臣蒙陛下恩封大将军,安敢不谢?”王无戏言,遂封为大将军,福建水陆总督,镇守福厦台湾一带。在枫亭锦屏山麓建一宅,以为经过驿站,今枫亭宋祠里,即是吴将军旧宅。

有一天,将军经过枫亭时,姓郭故友前往会晤,曰:“三人共二裤,住山不住厝,偷豆偷番茹,饥寒受困苦!”吴以其出言露丑,不堪重用,赠以白金,即遗回去。

后徐往之,拜见曰:“三人居两裤,同破瓷州城,汤将军被脱,五虎摛了番茹王!”吴喜其出言大方,命为旂牌官。

当时吴欲以枫亭为家,开垦后洋、北洋、南庄洋田各一千亩,折鸡爪城石来筑陂,以作灌溉水利。又在枫亭附近柯寨地方盖起府第,后因风水不利,而卖之,至今旧址尚在。

以后将军欲将小溪云门寺和尚迁居于北峡寺,以云门寺址造墓。适相国李光地回乡,经过此寺,闻和尚言,特书“云门禅寺”四字,挂于寺门之上,吴往拜谒,观相国临行时,将靴底土,向柱连打三下,曰:“三宝土,不可糊。”吴知其意遂止。

吴妻蔡氏诰命一品夫人,粗面长眉,金鱼嘴,鱼嘴开,喜入门。吴将军有妻妾十余房,非得夫人许可,不敢与妻妾宿夜。有一天,蔡夫人到省时,观者见其貌丑而笑,夫人得知,仍伸出两手于轿窗之外,观者见其两手如笋,带有十个金指,又观吴将军亲自迎接,皆羡夫人有大福相,故有此大福气,夫人闻而笑之。

至吴将军蔡夫人死时,奉旨御葬于莆田一洞天云山。在枫亭北门立“奉旨御葬”石坊,极其雄伟,至今尚在。在将军墓不远地方,有一村名吴庄,即今吴将军后人所居之处。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留春祭江:枫亭前时每在阴历三月卅日夜,有在三妈宫演戏,装龙头执事,打锣鼓游行,举行留春,称为开锣声。沿为俗例,为他处所未有。

故老相传。这里有一段可贵的故事。原来宋末时,陆秀夫护帝昺至枫,与蔡荔娘在活水亭结婚后,为元兵所迫,在崖山抱帝昺投海殉国以后,枫人为追悼陆公,借为举行留春,在太平桥上祭江,故此所打的龙鼓,所唱的龙鼓诗,非常激昂而悲壮。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薛天玉,枫亭青泽亭人,清康熙年进士。自幼在枫亭诰义庙读书时,中秋夜回家,路经洪戴墓,有大哥向他求对,说:“我出一对,若对不出,不放你过去。”大哥出是“半夜二更半”,薛对“中秋八月中”,大哥大喜而去。

观音妈生:枫亭集英亭为唐时陈英所建,故名集英亭。中奉观音大士,每日烧香、抽签、问卜、叩谢者多,枫亭商家有组织几个观音会,每逢阴历六月观音诞辰时,轮流办祭、办斋晏。菓品排列如海,五色粿堆成如山,全日演戏不断。特别在十四至十六日文武棚齐演,夜以继日,称为做“三日头”,非常热闹。

更特别是囗一闺六,每逢闰六月时,全街点灯,打布幔,生意暂停。各店铺排列古董,无奇不有。上半夜定为妇女看,下半夜定为男人看,男女不得混杂。观众人山人海,络绎不绝。三妈宫、新街口,北门兜搭起吹鼓楼,日夜吹唱不息。龙船、水架、十音、桥下游唱、大棚、文武棚、和尚戏,五六处齐喧。枫街各户来客数十,日夜忙碌,不亦乐乎。宣统末年,枫街举行闰六时,自十三夜至十六夜,全街店中大排古董,唯桥头谢吓梗、鱼街郑政不排,他家中缸中,床下发现红蛇,怒目而视,后经放炮,拜求自愿排,才化身而去。

有一个妇女抱小孩街上看,小孩被观众拥挤压死,后服集英亭花斗水回生。又有一个八十多岁老人陈生官来看,过桥时,桥石被观众挤落,他随石墜下溪不死。因此迷信成风,出钱出力,唯恐不及。极尽铺张浪费之能事。如新存瑞刘家与合顺陈家,不惜巨费,向仙游西乡巨富后埔才家及厦门租来珍贵古董。连排三天四夜,争胜炫奇,难以尽述。

当时有一杨鸿业异想天开,只用四头小螃蟹,四头小龟,塗上金粉。装在玻璃椆内,爬来爬去,观众认为金螃蟹、金龟会活动,无不叫奇,称为巧妙之至。又有陈光穗以瓷鸭放入水中,会游来游去。人称为陈光穗鸭母会游。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林有融,枫亭新街口人,清咸丰年举人,博学刚正,为人所钦敬。有一次集英亭演戏,是演《陈三磨镜》《蔡襄造桥》《关公赴会》《张飞断桥》,请他作戏棚联,他作:“蔡端明千古奇功,被张翼德一声喊倒;关云长单刀破镜,累陈伯钦三载为奴。”

又有一次,集英亭演戏,因雨阻半夜游灯,临时请他作一联句,是:集英亭初一早做戏,灵慈宫半夜过游灯。

在他中举人时,主考乌泽布以其有状元文章,乌曰:“作者难,识者亦不易。”后乌泽布升为大总裁时,特邀林赴试,将以状元拔之,适林丁忧在家,不能去。有泉州黄宗汉往京赴试,经过枫亭,登门拜访,林为荐书而去。黄此科中探花,认林为师,后黄出仕时,投入板贼其祥派下。来枫拜师,步行入街,极其诚敬,林怒,拒绝不认为徒。

黄为高官,在泉州立一石坊,勒为“忠勤公直”四字。时总督左宗棠南巡,看到大怒,命地方折去。后经泉绅代求,仅许改立进士坊。当时,左宗棠到枫,地方官绅设立行台,请林题额,林大书“寇至”二字挂上。左怒,召林质问,林曰:“是称督宪为寇莱公至之意(即宋相寇准)。左知讽刺之言,亦无可如何,笑而谢之。

卓真人识语:明时卓晚春真人由莆到枫,状为疯癫。日在街上行乞,夜在宫庙棲身,常与儿童游戏,所言不伦不类。当时卓谶语:“根锁桥头折,枫溪死过半。”后倭乱群奔至此,桥石折,尽遇害,是其明验。

当卓真人离枫时,有对枫人谶曰:“水涌根锁桥,沙涌太阳陂。七墩七塔七桥现,晚春就会再来。”现在枫亭有观音墩、芙蓉墩、草鞋墩、下墩、烟墩、油楻墩、屿仔墩;天王院塔、太平社塔、塔斗山塔、太平桥头塔、长坝桥头塔、锦屏社塔、无名塔;根锁桥、碣石桥、台斗桥、长坝桥、脱钗桥、宋桥、锦桥,皆已出现,唯根锁桥、太阳陂未为水沙所淹。

民国林信其《枫亭民间故事》

戳“阅读原文”查看其他篇章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转载请注明:http://www.xinanxianzx.com/xajj/5398.html

  • 上一篇文章:
  •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