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徽语片区的简介和徽州方言的复杂性与多样性
谈起徽州方言,离不开整个徽语区。徽语区涵盖徽州府全境和宁国府南部太平(今属黄山市),旌德,宁国三县一部分地方以及池州市石台县,东至县的一些乡镇;今浙江省淳安县全境和建德市大部以及开化县,临安县等与徽州接壤的一些村镇;今江西省的浮梁县和德兴市大部分。徽语区的分布区域涵盖皖赣浙三省十七个县级行政单位,面积约2.5万平方公里,使用人口总计约万左右。
学术上分为五个小片,人口和分布如图所示:
由于徽州地区封闭而复杂的地形环境,导致徽州方言内部的差别非常大,山川丘陵的遍布导致出现了“隔山土话”的现象,据明万历三十七年张涛秀,谢陛编纂的《歙志》指出:“郡中无论各县语音殊甚,即一县四乡,一乡各里,亦微有殊。此无他,隔水尚通声,隔山则气耳。”歙县四乡如图:
今日歙县境内的方言可分为北乡话(许村镇,上丰乡,富堨镇,),东乡话(徽城镇,桂林镇,溪头镇),西乡话(郑村镇),旱南话(北岸镇,昌溪乡,三阳乡,杞梓里镇,金川乡,岔口镇,霞坑镇),水南话(自南源口沿着新安江往下坑口乡,深渡镇,武阳乡,小川乡,新溪口乡,街口镇),王村话(王村镇,森村乡,绍濂乡,长陔乡,璜田乡),此外,石门乡,狮石乡和被并入王村镇的横关乡,这三地的本地徽语是休宁话,客民方言有安庆话和淳安话。从笔者角度看,四乡互通困难,东西北三乡方言因为地形因素(此三乡涵盖了徽州盆地)以及人口之间的经济交流频繁使得互通度相对于南乡要稍高一些,学术上也有“歙县北区话”之称,而同属于地理概念上的南乡还分旱南,水南,王村三个方言大区,而此三者间均无法高度互通,而同一方言大区内部也存在互通度上的困难,比如旱南话就有里截和外截之分,但值得一提的是从霞坑途径三阳杞梓里到金川这些乡镇的徽语虽然难以和城里话互通,但却可以和邻县的绩溪岭南话(该方言是绩溪徽语的主流,其使用人口占绩溪总人口的近百分之八十)交流,体现出浓厚的过渡色彩。
徽州方言的复杂性体现在方言之间的差异不以距离远近为条件。以歙县县城为例,同属于徽城镇的城里话(徽州府城方言,有“歙县官话”之称)和渔梁话(也被叫“梁下话”)虽然两地相隔不过一二公里,但在方言的发音上却存在一些明显的差异。如“囡(歙县话形容小孩的正字,吴语也有这种讲法)”府城音为mae3,但梁下音发nie3.“学”府城音念hau,梁下话发shau。而相隔甚远的水南街口话除了存在麻韵高化的现象,以及不带翘舌之外,相比于其他地区的南乡话,其音韵与城里话极其相似,据说是古时来自城里的工作人员在街口进行船运管理,其府城音影响了当地的水南方言。
徽州方言的复杂性还可以通过渐变与突变体现出来。而在歙县人传统观念中的里东乡,也就是今天的溪头镇,其内部方言具有高度的过渡变化色彩,比如溪头镇区方言中的“去”发音类似于城里话的“chi3”,而竦坑村的读法与绩溪岭北徽语一致为“khei3”(该村位于溪头镇北端,与绩溪县使用岭北话的上庄镇接壤,存在村民会双语甚至更多方言的现象。)而夹在前两地之间的大谷运则发“Khi3”(竦坑话的声母,溪头话的韵母,而且和绩溪岭南话以及某些歙南方言的读音一致,可见其渐变明显。)
再让我们把目光转到当今的黄山市区—屯溪,原本属于歙县传统西乡范畴的篁墩镇现归屯溪区管辖,然而在古时,徽州有这样一句民谚:“篁墩草市对溪东,咫尺乡音大不同。”就是说,位于歙县西南部的篁墩镇与屯溪的下草市一水相隔,但方言差异之大,使人怀疑它们根本不是一个方言区的。而篁墩和屯溪的方言差异一直延续至今,不少篁墩年轻人仍能流利地用一口歙西乡音与本地人交流,但屯溪方言却与之难以通话。通过这两个例子,可以看出徽州方言内部存在着渐变与突变的现象。
学术上把同一事物在不同方言体系中的不同表达称为方言社群的地理隔离。而徽州复杂的地理环境也造成了同属徽语体系下的方言社群的地理隔离。以名词“蝙蝠”为例,歙县城里话叫“老鼠燕”,北岸话叫“飞天老鼠”,屯溪话叫“老鼠扑翼”;以“蜥蜴”为例,歙县城里话讲“四脚蛇”,歙县北岸话讲“蛇龙龙”,屯溪话讲“蛇蛆”。由此可见,方言社群的地理隔离构成了徽州方言多样性。
此外徽州方言的多样性也与远古的土著居民有很大的关系,徽州地处皖南山区,早在春秋时代,吴越两国争霸于此,徽州先属吴,而后归越。徽州地区及其周边一带的土著居民被称为“山越”,据《史记·东越传》记载,汉武帝建元三年(前年),征服闽越,迁其民于江淮之间;元封元年(前年),又征服闽越,亦迁徙其民于江淮之间。因此,迁来皖南的越人是非常多的。而北方移民的迁入对徽州方言的形成也有影响,据《新安名族志》记载,徽州一共经历了三次移民潮,第一次是两晋之际的“衣冠南渡”,这次共有九大族姓进入新安郡,第二次唐代的“安史之乱”引发了二十多族移民进入歙州,第三次是宋代的“靖康之变”导致十几族移民进入歙州。由此可见自徽州六县诞生起,其本土就是一个移民社会,山越土著与闽越,北方移民相融合,形成了今日的徽州人。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外来移民带来的方言和山越土著的方言相互交融渗透,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今天十几种难以互通的徽州方言的出现。[ii]
通过前面的阐述,我们可以了解到复杂的地理环境与此起彼伏的移民潮是构成徽州方言多样性的重要因素。早在明代,徽州一府六县方言不互通局面就已经形成了,明代嘉靖《徽州府志》记载:“六邑之语不能相通,非若吴人,其方言大抵相类也。”随着明清时代徽州本土的书院和私塾教育的兴盛,徽州方言在民间得到了极大的传承,徽州宗族的私塾里除了教授官话之外,传承乡音也是宗族制度下一门不容忽视的义务,甚至有的私塾还编写本地徽语的韵书,大致可分为白读音的“乡音词汇”和文读音单字的《乡音字汇》,《土音千字文》,据调查《乡音字汇》在婺源出现得最多,休宁和歙县也有出现,其中这些字汇比较出名的有《婺源正北乡音字汇》等等。
三,徽州方言的衰落与现状在谈及徽州话衰落之前,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中国历史上的太平天国运动对徽州一府六县造成的人口损失。请看下图:
在这中国近代史人口损失最惨重的战争中,昔日繁华的徽州府也难逃衰落的厄运,皖南是太平军与清朝官军拉锯的战场,曾国藩的湘军大营就驻扎在徽州西部的祁门县,可见当年徽州一带战况之激烈,除了太平军对徽州的破坏外,各地官军如湘军,贵勇,川勇等团练武装也在徽州纵兵大掠,杀戮无常,造成徽州“万山之中,村落为墟”。[iii]“咸丰间兵事,歙人受祸,实为奇酷,......全县人口十损七八。”[iv]黟县户口统计,嘉庆十五年(年)户,人口,到同治六年(年),户,口[v]。由于人口锐减造成土地荒芜,虽然战后徽州府没有像皖南其他州府那样公开地大规模招揽移民,但仍有许多外地移民自发地向徽州迁移,“生者寥寥,昔日良田美园,变成荒原旷场,无复有人过问矣。因此客籍农民迁入垦荒者,接踵而至。”[vi]
移民的进入给徽州社会产生了严重的影响,一方面大量的外地移民给战后人口损失惨重的徽州带去了急需的劳动力,原本因战火而受损的农业生产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甚至有的边远山区也在一些落脚深山的移民手中得到了开发;另一方面移民的大量涌入对徽州本土文化尤其是徽州方言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来自不同地域的移民带来了各具特色的地域文化,以安庆移民为例,徽州六县都有安庆移民的分布,在徽州人口损失最重的祁门县,由于地理上离安庆最近,受其移民的影响也最大,由于祁门东部地势相对平缓,在今天祁门东路的金字牌镇(包括横联乡),除了少数远离交通干道的村落如石坑,继光等仍通行祁门东路话外,其余都是江北移民区,以安庆人为主,据有关统计,今祁门东路话(不包括凫峰话,凫峰在地理上虽属祁门东路,但凫峰方言却是休宁西南乡话的一支,和黟县的渔亭和休宁的流口,汪村,鹤城等乡镇方言同属一个范畴)的使用者已不足千人。而以安庆移民为首的江北移民方言不能与祁门县城的城区话(祁门本地话的一支,可以和同属阊江流域的祁门南北两路徽语高度互通)互通,祁门县城逐渐产生了一种带有安庆淮语口音的塑料普通话——祁普,而祁门城区话也继祁门东路话之后成为祁门濒危的第二大方言,约百分之70-90的县城人不会城区话,祁门县城俨然成了祁普的天下。这不得不说是徽语的悲哀!而随着80年代后城乡分野的界线被打破,祁门的乡村人口越来越多地向县城集中,由于方言互通的困难(今祁门境内的方言按照互通度可分为城区南北路,东路,西路,凫峰,,安凌民话,安凌军话和江北移民话)这些方言各不相通,导致祁普有向祁门全境蔓延之势,可以这么说,祁门徽语的大规模断层从80后就开始了,祁门是徽州六县乃至整个徽语区方言危机最严重的一个县,急需挽救。
无独有偶,在休宁县(包括今天的屯溪区),也有安庆移民方言岛存在,不过由于休宁土著的人口基数相对于祁门要多,移民势力相对于祁门要弱,加上休宁本地的徽语内部互通度较高(除了休宁西南乡话难以和包括屯溪话在内的休宁话互通之外,其他地区的休宁话内部差异远小于歙县四乡的方言差异),所以安庆方言岛在休宁最大限度上是以村的形式存在,但比较分散且数量众多,在东临溪,万安,海阳,源芳,璜尖,榆村,潜阜等乡镇都存在大量移民村。反观休宁徽语,虽然互通度高于其他县,但很多本地的年轻人已经是放弃了方言意识,不少90后之间已经用普通话交流,这对于休宁徽语的传承非常不利。
下面来介绍一下县城徽派建筑保留最好的黟县的徽语现状。黟县位于徽州西北部,黄山山脉横贯其中,黟县在该山脉北部的三个乡镇柯村,美溪,宏潭是建国后从石台,太平(今为黄山区绝大部分,不包括汤口镇)划出去的,通行民话(此为本地人对该区域方言的叫法,学术上属于旌占片徽语),而柯村乡的宝溪村为军话村,据说该村村民是明朝就驻扎在了此地,军话调值类似江淮官话。除黟县渔亭镇通行休宁西南乡话外,山脉以南的黟县本土以及休宁北端的儒村乡全境为黟县本地话。黟县存在少数江北移民村,以枞阳人居多,但对黟县徽语冲击不大,县城以土著为主,不少土著家庭的00后仍然能说一口黟县话。但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徽州府时代的黟县人口基数本来就不多,而太平天国战争造成的土著大减和移民进入,即便在土著聚集的县城,徽语氛围也不浓厚,加上黟县地理位置偏僻,封闭的地理环境和新媒体对普通话的推广,一些黟县年轻人的心理产生了异化,没有传承乡音的意识,对于这种“异化”现象,我们需要保持警惕。
介绍完了黟县,下面来重点说说徽州府城所在地——歙县的徽语现状。歙县徽语的分区在之前已讲过,这里不再阐述。随着黄山市徽州区的设立,歙县失去了计划经济时代的工业重镇——岩寺,常住人口在二十年间流失了十万之众,其中大部分为青壮劳动力。而近些年,歙县旅游业发展迅速,引进了新的管理制度和模式,加速转变了本地经济发展方式,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本县财政收入的发展。作为歙县人,我不禁疑问,虽然通过发展旅游业让“徽州古城”的知名度日益提高,但我们的本地人真的因家乡的知名度而激发起了母语意识了吗?相反,歙县发展旅游业的时候,正是方言衰落的时期。诚然,劳动力的大量外流意味着人口基数的持续降低,导致了本地徽语氛围的减弱,但年轻人对歙县话的传承做得的确不够好。本地许多80后的父母喜欢使用不标准的塑料普通话和自己的子女交流,不但影响了小孩子的普通话发音,而且也让小孩在最佳年龄失去了学习乡音的机会。另外我还注意到,在县城,很多歙县人在公共场所出口就普通话,即便是城里的隔壁邻舍之间也是如此,尤其是在一些小饭店,早餐店,甚至粿摊,都用普通话交流,我觉得大可必不,明明就是本地人何必这样,显得很尴尬。还有一种现象值得注意,不少歙县人喜欢评论别人讲本地方言的正宗与否,90后的年轻一代,父母很多不是来自本县同一个地方,自己听得懂父母讲的徽语,但自己在表达时是把这两种差别不多歙县话混起来说,很多人就认为这人讲的歙县话不正宗乃至半洋半土,我很好奇这种混合型的家乡话难道就不是歙县话了?不属于徽语了吗?是不是还不如那种自己连家乡话都不会讲或者为了追求方言所谓的“纯洁性”而不惜媚普的人?这种苛刻的评论看似不少人对方言的重视程度很高,实际上就是文化自卑心理在作祟,把混合语说成半洋半土,其背后就是通过彰显自己对本地方言纯洁性的捍卫去掩盖自己不愿意使用家乡话的内心。最后我想建议一些外地买房工作的歙县老乡最好能把乡音传给自己的子女,即便它在外地的没有实际作用,即便你和那里的人只能用普通话打交道,但这是你表达自己对家乡执念的一种方式,它可以让你的孩子记住老家的乡愁。
最后介绍一下绩溪和婺源,这两个地方的方言状况相对于今天的黄山市来说非常好,婺源话虽上下路不互通,但90后年轻人之间喜欢用方言交流,即便划入江西七十多年,可徽州话依旧屹立不倒。同样在绩溪,徽语的传承非常好,00后基本会绩溪话甚至存在双语的现象,绩溪人有很强的乡土情怀,这也许是因为划出行政主体后,对徽州的执念更深了。
四,为什么我们要保护徽语?在了解完六县徽语现状之后,让我们转向整个中国。中国的历史太过漫长,文化根基太过深厚,许多我们曾经以为是传统的东西,其历史放在中华文明的宇宙中,也许不过是一道划过天空的流星。但是,正是这一道道流星构成了我们璀璨的星空。虽然徽语区偏居江东一隅,但包括徽语在内的大量中国方言与隋唐时期《切韵》所记载的音系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别看今天的中国方言千千万,它们很多都受过中原音系的影响,现在的徽州人实际上大多是中原移民的后代,我们的北方先祖们,带着中原人民坚韧不拔的个性,将他们的乡音撒播在了新安山水之间,来自不同地方的中原音与不同部落的山越语在这里碰撞,促成了徽州话的方言格局,虽然他们的到来使这里原有的山越文化出现了衰落,但是正因为一代代移民的加入让这里焕发新生,铸就了显赫的徽州文脉,塑造了徽州人温文尔雅,遗世独立的性格。自古以来,围绕法与德的斗争贯穿整个人类社会,我认为,一旦无人在意文化的法统与道统,失去对文化的所有自信,没有延续文化的意愿,活着只是为了生物意义上的活着,而不是历史意义上的活着,哪怕披挂着文化的外壳苟延残喘,在隐喻的层面它其实已经死了。同样,哪怕某种文化早日烟消云散,只要人们还有继承他的意愿,其实理论上也可以起死还生,虽然这不大可能。语言是文化重要的载体,无论语言源自何方,只要一个族群教你说话,传你知识,他们就将这个族群过去创造的一切文明寄托在你的身上,你也就先天性地承担起为这个族群开拓未来的使命。试想多年以前,我们的先生们用家乡话讲授着圣人之言,学子们朗朗书声传达着亲切的味道。而随着现代媒介的发展和通用语的推广,许多方言出现了生存危机,徽州方言也不例外,也许方言的消亡让人感到无可奈何,但我们完全可以循着新安江的旋律,去欣赏徽语的韵味,享受着人生真正的闲适和淡然,这就足够了。
五,为了保护徽语,我们该做些什么?
我觉得要从宏观和微观两个方面去考虑问题。微观上,我们该如何通过徽语去塑造或加强自己作为徽州人的自然属性,宏观上,为了能够更好地宣传自己的家乡,为了提高家乡的知名度,徽语在文化输出上可以起到什么作用。关于微观问题,我在上文已经提过,乡音可以让人们记住乡愁,父母是孩子最早的启蒙老师,所以我建议父母们能够把自己的乡音看成孩子的母语传给下一代,这既是自己表达对徽州的执念的一种方式,也是塑造孩子作为徽州人的自然属性的一种方式。如果父母来自两个不能互通的方言区,可以本着“到哪边讲哪家话”的原则,各自教给孩子不同的方言,从培养孩子的语言能力的角度来说,也是好的。还有一种情况,如果有的人,自己的父母以前都是和你讲普通话的,可以趁着假期在家的机会让他们叫你说家乡话,只要有人教,加上周边的方言氛围,平时多听多讲,本地人学本地话不是很难。
下面再来谈谈宏观上的问题,如果把对徽州的执念当成我们最基本的一种情感,那么在复兴徽州文化圈意识的同时,我们能不能再进一步,如果能从宣扬徽州情怀上做大了,收获利益就更好了。这样在网络上出名了,就能集聚更多的徽州情愫。在当今传媒产业高速发展的背景之下,如何让徽语成为徽文化对外输出的一支力量是值得我们考虑的。当年粤语歌风行一时,这与明星的影响力密不可分。就算到现在,许多人还是比较喜欢学那么几句广府话,唱那么几首粤语歌,当地人也基本上说乡音。我想,徽州即使缺乏相关有足够影响力的巨星,那为什么不能写一些徽语的歌词,然后谱曲,再请一些小有名气的歌手来唱呢。即使只在徽州的范围内流传,也能够让家乡人了解乡音,以说乡音为荣,我想象中的徽语歌曲应该与粤语歌曲有所不同,应该有时尚的部分,也要有我们徽州的特色,比如古风和民歌之类。当然这也是笔者的个人拙见,文化产品的推广离不开其本身的繁荣与创作者的努力。还有,本地的徽学爱好者可以多搜集徽语的乡音字汇,有能力的可以联系地方文化部门编辑成方言词典,在这一点上,绩溪话的语保工作就很不错,市场上已经出版了一套《绩溪方言词典》,这对于绩溪徽语的保护与传承无疑是大有裨益。
[i]《徽州地理》,徽州地区中学地理教研会,.12[ii]《徽语区的特点与成因初探》,江巧珍,孙承平,黄山学院旅游系,.11第5卷第4期[iii]《安徽通志稿·民政考稿》,安徽通志馆编,民国23年铅印本[iv]《歙县志》,卷11[v]吴克俊,《黟县四志》卷9,户口[vi]金陵大学农业经济系《豫鄂皖赣四省之租佃制度》,年版预览时标签不可点